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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 小的時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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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洛澹靠在謝舟的肩頭,被緊緊牽住手。

他笑著說:“你不要生姑婆的氣,姑婆是為我們倆好,她肯定擔心,要是等以後讓我知道怎麽回事,我即便不會恨你,心裏也一定會有些疙瘩,原來自己是被算計的……”

謝舟問:“你呢?現在覺得嗎?”

席洛澹想了想,“盡管感覺有點突然,但好像也有被人拉了一把的感覺,說出了我心裏不敢說的話。我……”

只見席洛澹低頭淺笑,再到笑出了聲音來。

席洛澹說:“可能我們倆在一起的時間還短吧?姑婆可能覺得,如果我們因為這件事而走不下去,分手的話也不會造成很大的傷害?至少我心裏不會覺得那麽難受。”

他再擡頭,卻看到謝舟非常難過。

謝舟說:“沒有你,我不會再愛別人。”

席洛澹心裏突然酸酸的,他想了太多關於自己的事。

想著自己也許能無傷身退,想著自己能好好平覆心情。

但沒有想過,謝舟呢?謝舟一定是非常非常喜歡自己,才會這麽關心他。

看來,如果沒有自己,謝舟恐怕會選擇孤獨終老的吧。

席洛澹連忙問:“我還沒聽你說過,你到底是怎麽愛上我的呢?是我們以前哪一次的見面,讓你對我這麽念念不忘啊?”

謝舟摟著他的肩膀,“我小時候……”

席洛澹震驚,我們小時候見過面嗎?

還真見過,但在那個時候,謝舟不知道面前的人叫席洛澹,席洛澹也沒認出已經出道爆紅的謝舟。

謝舟八、九歲時接過一個廣告,然而,在拍攝的過程中,發生了意外。

他的腳被金屬玻璃刮傷,姑婆和工作人員抱著他往最近的醫院趕。

正好遇到生病看急診的席洛澹。

當時的謝舟因為疼得厲害,而嚎啕大哭,整個急癥室裏全是他哭嚎的聲音。

護士和姑婆加上一群工作人員,橫豎都勸不好他,差一點都要請醫生過來打鎮定劑。

直到謝舟看到坐在自己身邊,一個長相幹凈漂亮的小男孩兒,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他。

那小男孩兒一眼就能看出病得挺嚴重,臉紅紅的,全都是汗,額頭貼著退燒貼。

身邊沒有父母,只有他一個人坐在床頭,不哭不鬧。

謝舟被他盯得不好意思,可心裏還是很難過,哭的聲音只是比剛才小了那麽一點點。

生病的小男孩兒發現他也在看自己,就順著爬到床尾,坐在他身邊。

一邊拍著他的肩膀,一邊給他唱兒歌,這才安撫下來的他。

後來謝舟被抱去清創科,而那小男孩也被抱去看發熱,兩人就這麽分開了。

席洛澹聽得十分神奇,也不解,“你怎麽知道那個小孩就是我啊?”

謝舟搖頭,“當時我不知道,後來……”

後來,他們再見面時,謝舟已經是十八、九歲的年紀。

當時,他拍電視劇,與席洛澹剛好在同一個片場裏。

片場裏還有一名七八歲大的小演員,因為拍戲不聽話而被導演訓斥,坐在小板凳上哭哭啼啼。

席洛澹也才剛二十出頭,是趁著暑假在劇組裏拍戲實習。

他見不得小孩沒人管,可憐兮兮的模樣,就坐在他身邊陪著哄他。

他唱的就是以前哄過小時候謝舟的那首兒歌。

而謝舟一直沒有忘懷,一聽到兒歌就想起來小時候的事情。

他還記得自己包紮完後,想去找那個小哥哥,想謝謝他,可惜就再也沒有遇到。

直到這一刻,謝舟相信,這世上存在著緣分。

他和席洛澹,就是有緣的。

謝舟從那時起,就一直關註著席洛澹的事,可惜……

可席洛澹好像完全忘記這件事,見到謝舟也沒什麽反應。

直到現在,謝舟緊緊抓著席洛澹的手,仿佛怕他一個不留神,又不見了。

席洛澹卻聽得震驚不已,“你怎麽知道……就憑一首兒歌?兒歌不都是家喻戶曉的嗎?你怎麽確定就是我呢?”

謝舟有點不好意思,“你唱錯調了……”

席洛澹:“啊?”

謝舟小聲道:“歌詞也錯了……”

席洛澹:“……”

那在世間裏,可就真找不到一個又能唱錯調又唱錯詞的人了。

謝舟問:“真不記得了?”

席洛澹努力想了一想,可能真生過病,但哄一個小孩子的事,卻怎麽也回憶不上來。

席洛澹說:“你不是說我們當時第一次見面的時候,你在哭嗎?你現在哭一次看看,嚎啕大哭的那種,說不定我看你哭著哭著,也就想起來了……”

他一邊說一邊繃不住笑了起來,被謝舟一把抱起坐在自己腿上。

謝舟緊緊摟著他的腰,“反正我確定是你。”

席洛澹靠在他暖烘烘的胸膛前,倒是有點心虛。

萬一……就怕那個萬一,不是他呢?

兒歌是他從別的地方學來的,可能這個錯誤的音調和歌詞,也在一小撮人群中流傳著。

可謝舟就一副是認定是他的樣子。

謝舟說:“我相信是你。”

席洛澹沒想到原來他們是有淵源的,又很怕這個淵源裏的人不是他,更怕他充其量就是個過路人。

要是以後出現一個唱著同樣調調的人怎麽辦?謝舟難道會移情別戀嗎?

席洛澹問:“也許你遇到的那個小朋友,只是在你人生裏遲到了呢?”

謝舟一聽就有點生氣了,“那是缺席……不,這人就是你。”

席洛澹趕緊反手揉了揉謝舟的頭發,“也是,誰讓你就遇到我了呢。”

謝舟心裏有點後悔,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席洛澹。

他還不如直接說,當初在片場對他一見鐘情,當時就想追他,幹嘛還要說起小時候的事情,不是多此一舉麽!

席洛澹倒是沒了疑惑。

他在心裏安慰自己,小時候的事情他都已經不記得,謝舟也只是靠一首兒歌,才知道是他。

但是,戀愛是他們倆在談,結婚也是他們倆結的,哪怕真的再有一個人,也來不及了呀!

若謝舟真有那個真命天子,那他又怎麽該在與謝舟的愛情中缺席呀?

席洛澹與謝舟在姑婆家住了兩天。

第二天,席洛澹還是想在姑婆面前有個好表現,一大早就起了床。

在太陽都還沒那麽刺眼的時候,他站在露臺上做拉伸,看到姑婆已經在花園裏繞著圈地跑步,心裏只有佩服。

而謝舟的父母,好像對透露他們倆協議結婚的事情感到抱歉,對席洛澹非常客氣,有點事兒就安排謝舟去做。

這兩天席洛澹過得十分……簡單。

連飲食都變得樸素起來。

蔬菜色拉是每一頓都不會缺席的菜品。

他看到謝舟吃得臉都綠了。

第三天,席洛澹接到父母的打來電話,說他們剛從外地回來,要不要見個面,一起吃個飯。

這簡直是荒漠中的一叢綠洲,大海中的一處綠島。

席洛澹眼睛一亮,恨不能趕緊拉著謝舟一起逃離苦海。

謝姑婆知道席洛澹也是個孝順孩子,讓他帶著謝舟走了。

謝舟爸媽還留下來陪著姑婆,聽說姑婆半個月後還要出國,他們想盡可能地陪伴她,盡管謝爸爸非常忙……

而席洛澹帶著謝舟回家,剛一進門,席媽媽就從客廳跑出來。

席媽媽熱情地說:“哎呀!澹澹!哎呀!小舟!”

席洛澹覺得兩家人可能抱錯了兒子,親媽擁抱謝舟的時間,明顯比自己親兒子要長。

席爸爸看到謝舟,更是高興得要命,拉著人就往書房陽臺上跑,說要和謝舟聊聊。

謝舟對席爸爸很是尊敬,乖乖地跟了過去。

於是席洛澹就在客廳,陪著他媽媽喝茶看電視劇。

席洛澹隨口聊到父親那幾家企業的事。

席洛澹:“現在爸爸的公司怎麽樣了?應該沒事了吧?”

席媽媽笑道:“已經回到正規啦!最近還談成了兩筆生意,你看你爸爸最近紅光滿面的!這可真要謝謝他們謝家,今晚給小舟做頓好吃的!”

席洛澹不動聲色地問:“當初你們怎麽找到謝家的?”

席媽媽瞥他一眼,“沒聽小舟說過?”

席洛澹就是演技好,“沒呢,我們平時也不聊這個。”

席媽媽端起茶杯,“哦,當初你爸爸企業的事情,在行業內也不是什麽秘密。鬧得……也算挺大的。”

鬧到當時連席洛澹都有所耳聞。

席媽媽說:“然後呢,你謝阿姨就來問我了。我以前和你謝阿姨,也算有點舊相識,她聽說這件事,有點擔心吧。我和你爸爸……其實也早知道他們的意思,本來想著,要是自家能解決就好了,但是……”

說著,席媽媽苦笑起來,“但是沒能解決,你也看到了……”

席洛澹捏了捏母親的手,“沒事,現在我和謝舟挺好的,要不是這次機遇,我也沒想到會和謝舟走到一起。”

聽到這話,席媽媽從苦笑轉為微笑。她眨眨眼,眼前好像還是席洛澹很小的時候,現在一眨眼都這麽大,成了家立了業,真是叫人滿心感慨。

說到小時候,席洛澹便問:“我小時候是不是生過病呀?”

席媽媽放下茶杯,“你小時候何止是生過……你總是體弱多病的,你爸爸沒時間,都是我或是你外婆抱著你去醫院,你現在大概不記得了吧?”

席洛澹點頭,“真不記得了,連生病這件事都不太記得。”

席媽媽感慨起來,“哎!說起來你知道爸媽為什麽同意後來當藝考生,讓你去考藝校嗎?”

席洛澹擡頭看了過去,“怎麽突然提到這個?總不能是我小時候生病,你們覺得我當藝考生能輕松點吧?難道不是因為我當時做足了準備,曉之以情動之以理……”

“咳咳。”席媽媽說道,“還有就是,你肯定不記得了。小時候我有一次帶你去看病,遇到了明星。我是沒看到,當時我給你付費去了。回來時護士跟我說的,你給人家大明星唱兒歌呢,真是能耐了。我到今天還可惜,怎麽沒讓我見著明星。倒是你,後來看到你說要去考藝校,我想是不是你記得小時候這件事,當然可能你也不記得,但潛移默化下對你產生了影響。”

席媽媽沒有看到坐在自己身邊的兒子,臉上漸漸浮現的笑容。

席媽媽還說:“後來我跟你爸爸商量啊,就說可能是有緣分吧,你小時候遇到了明星,長大了說不定也能成為明星,所以我和你爸爸最後還是同意了。”

席洛澹笑著點頭,“原來是這樣,看來還是很有緣分的。”

席洛澹也沒有想到,小時候這件他自己完全不記得的事情,會通過這樣的方式讓他知曉。

他見到的明星就是謝舟,也因為他的關系,讓自己有機會去藝考,成功踏上成為演員的道路。

而虧得謝舟還記得小時候的他,念念不忘到了今天,最後幫了他家,救了他爸爸的企業,與他再一次重逢。

這世上,是真的有緣分吧!

席洛澹心想,就這樣剛好發生在他和謝舟的身上。

多好啊。

他現在真想去擁抱謝舟。

這麽想著,謝舟從書房裏走出來。

席爸爸跟在他的身後,說要帶謝舟去觀賞養在樓頂的花草。

席洛澹站起身,也要跟過去看看。

他笑瞇瞇地湊到謝舟身邊,牽著他的手。

席媽媽端著茶杯,樂呵呵地笑了一聲。

他們來到頂樓,放眼望去,花架上一盆盆的綠植,長得十分茂盛。

席爸爸說,主要還是家裏的園丁養得好啊!

大概是看到兩個小年輕擠在一起,時不時擠眉弄眼暗送秋波,席爸爸想了想,抱起一盆花來。

席爸爸說:“哎,說起來洛澹你還沒有帶小舟去看過你的房間吧?好久沒回來了,你們倆回房間待一會兒吧!”

然後,席爸爸抱著花下樓了。

謝舟牽著席洛澹的手,一臉期待地看著他。

“走吧!”席洛澹拽著他往樓下走。

很久沒有回家,席洛澹推開房門的時候,還以為會看到鋪滿透明塑料罩的房間。

但面前的屋子裏,收拾得幹幹凈凈,桌上連一點灰塵都沒有。

書桌上兩臺電腦並排放著,正對著另一邊一整面書桌,裏頭的書從矮到高整整齊齊。屋子中間的大床,對著陽臺。陽臺上還有一張搖椅。

席洛澹笑道:“房間就這麽大啦!和你的公寓沒辦法比。”

謝舟說:“很溫馨。”

席洛澹背身靠在書桌邊,把剛才從媽媽那裏聽來的事,又說給謝舟聽了一遍。

謝舟看起來有點激動,但是沒等席洛澹說完,他都沒有說話。

最後,他站在席洛澹的面前,牽住他的雙手。

謝舟:“你就是我命中註定的人。”

席洛澹笑著點頭,畢竟誰能想得到呢?

網上那句話怎麽說來著,念念不忘,必有回響。

席洛澹也沒有說什麽,扶著謝舟的肩膀,擡起頭吻了過去。

謝舟擁住席洛澹的腰,幾乎是比過往更用力地吻著他。

吻得兩人都要有了感覺。

謝舟松開他後,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。

席洛澹朝他靠過來,小聲道:“現在距離晚飯還有一點時間,你要是想的話……”

卻見到謝舟搖了搖頭。

席洛澹有點意外,以前他從來不會拒絕自己的主動。

“你從小在這裏長大……”謝舟有點害羞地說,“我不好意思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小席席的純情小舟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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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,我會繼續努力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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